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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不了的北岸 发布者：han 发布时间：2012-05-06 18:56:17 阅读：688次 [关 闭] |
回不了的北岸
——高三（6）班 马婷婷
我，一个被失败打击到了麻木地步的人。
我，一个始终坚韧的人。
高中的繁忙生活每天机械化的重复，一遍，又一遍，再一遍，循环往复，似乎是一个走不出的圆。如果说课桌上成堆的试卷是海洋，那我们就是那一只只在北极即将找不到落脚点而溺水身亡的北极熊。一天的情景像是被上了发条，眼前出现的是老师的嘴巴快速的上下蠕动，伏在课桌上的同学时而抬起头的情景。上课——下课——上课——下课，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，就这样，一天的时光就结束了。厌倦了眼前的景，想找一个放松的地方，那每个月的一个休息日变成了我最期待的一天。
那天，终于等到了那天，阳光柔柔的洒进屋子，没有闹钟的吵闹，温馨极了。我喜欢这样慵散的阳光，难得的一天对于我来说，当然是来补觉，或许一个月也只有这一天可以用来好好休息，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，抛开那些积郁在心中的烦闷，沉沉的睡去。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温暖的天堂，躺在柔柔而厚厚的羽毛上，用指尖触碰那金色的阳光，就这样一直的睡去了。真希望就这样一直的这样睡下去，永远都不要醒来。
可，这些毕竟都只是幻想。醒来时，已经是落日时分了，头有些痛，脑袋微微的发重，浑身没有力气。穿上那件黑色的风衣，出去走走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，双手插在口袋中，面无表情。其实我更愿意自己一个人，可在这座城市中很难找到想象中的那样静谧之地。天渐渐的黑了，人群也渐渐的稀疏了。从东方升起一轮圆月，黑暗一点点的笼罩，只有在遥远的天际发出一丝白光，那里是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。抬起头凝视，一阵冷风撩起发丝，微微扬起嘴角。阴风吹动着还在树枝上垂死挣扎的枯叶，顿时觉得这里如同凄凉而诡异的荒冢。喜欢这样灵异的感觉。心中泛起一丝快乐。
将领子竖起，继续往前走，没有目标没有方向。突兀的树枝将路灯投下的刺眼的光分割成无数不规则的光斑。不知什么时候，停下脚步，抬起头，眼前出现一条古色古香的蜿蜒的小街，是西式的风格。霓虹灯闪烁着刺眼的蓝光，在冬日的夜里，蓝色显得如此的纯净。
顺着那条街向前走，微凉的风吹过脸颊，吹进耳朵，吹进昏沉的脑袋，头脑中掠过一丝清凉的感觉。踏在微微不平的街道上，脚下是湿湿而又黏黏的地面，污水浸渍在地面上，泛起微微的臭味，有些凌乱，有些肮脏，这也正在间接的告诉我它历史的悠久。
微微的听到隐隐约约的歌声，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曲风，歌女的声音妩媚而又忧伤，弥漫在夜的气息中，增添了着整条街沉郁而又古老的氛围。循声望去，昏黄色的灯光下店铺的招牌跃然眼前“zero”， 名字干脆利落，这是一家装潢陈旧的唱片店。走到店门口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罕见的店铺：这是一件古老的木式屋子，一切装潢都很浓重，古色古香，其实无非是几尺仿古碎花布，图案繁复，杂陈，勾连，逗引，像琐屑细腻的工笔画，而即使这味道古朴的图案，却禀赋着靡靡而阴冷的场，使那些泛着死气的恐惧，都变得精致起来。唱片很多，累在高高的架子上，最顶端的需使用梯子，地上凌乱着一堆一堆的唱片，只有中间才有供你走动的窄道。从架子顶端的灰尘厚度来看，已经好久都没有仔细的打扫了。店主是一位老婆婆，正躺在柜台旁的安乐椅上，眼睛微闭，腿上盖着一层薄毯，安乐椅吱呀吱呀地响，老婆婆的脸上平静的如水一般。店里空无一人。
看到这些心里不禁有些害怕，或许是这种异样的气氛让我有些胆怯了。但出于好奇，我伸出手，推开门，走了进去。安乐椅停止了吱呀声，随之而来的便是老婆婆平静的声音：“里面请，随便看看。”接着是一声淡淡的笑。那声音是一种毫无杂质，与世界相隔的空灵之声。我微微的点了点头，转身向那唱片堆走去，仔细的挑学着，放在机上试听。有一首曲子，旋律飘渺，仿佛属于另一个是世界，我陶醉在其中。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浮现出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幕幕，有近乎死亡的悲伤，有近乎疯狂的快乐，有近乎崩溃的失望。心潮涌动，随着旋律的变化而跌宕起伏。说不出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很久过去了，一直沉浸在其中。忽然感觉有人微微的触碰了自己一下，张开眼睛——是老婆婆。我立刻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，老婆婆语气祥和的问我：“你喜欢这首歌，是吗？”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，好奇地望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。她微笑着点了点头，示意我跟随着她，她带着我走进了一扇不被注意的门。
那是一件很狭小的房间，只有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。桌子上空用蓝色的灯光照着，在桌子上有一个水晶球。她微笑着示意我坐下。她坐在我对面，隔着一张桌子，一只水晶球。她告诉我，她是一位占卜师，只有与那首曲子产生共鸣的人，她才会为那人占卜为那人预示未来，而我便是符合条件的人。不过有一个条件，那就是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，预示未来半个小时需要花费我一年的寿命。我觉得还划得来，于是便同意了。我告诉她，我想知道一年后的我会是什么样。她点了点头，施法，水晶球泛着奇异的蓝紫色光芒，蓝色与紫色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。在水晶球的上空呈现出一幅幅画面：一年后的高考，我落榜了。没有脸面再回家，没有脸面再面对父母，当听到分数的那一刻，我崩溃了。泪水肆无忌惮的从眼眶抛落，我没命似的跑着，跑到再也没有力气。同样来到了这条街，不知为什么这里已经落叶纷飞了，落叶纷纷扬扬的落下，轻轻地掉在地上，厚厚的铺成一叠，没有空隙生黄的颜色，是宣告着尽头的到来，地平线的渐行彳亍在上面，发出细微的声音，它们就这样微微嘈杂的安静着，如我此刻如灰烬的心情一样。摇摇晃晃的走进那家店，不知干了什么，几分钟后，那个早已没有人样的我走了出来。左脚刚踏上街道，一辆疾驰的车呼啸而来，随着一声令人惊悚的刹车声，我被撞飞了，血从我的身体喷涌而出，浸湿了衣服，浸湿了地面。
放映结束了。
我瞪着眼睛，傻傻的坐在那，瞳孔放大，再放大。难道，这就是我的未来？难道，我注定就是个失败者？我的世界静了，只有在自己心中，波涛汹涌地澎湃，僵硬着站起，走出那家店。
左脚刚踏上街道，一辆疾驰的车呼啸而来，随着一声令人惊悚的刹车声，我像玩偶一样被抛出，撞倒在地，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鲜红的血迹，血肉模糊。依稀间，我看到了天上飘下了一颗晶莹的雪花，落到我的鼻尖上。渐渐地发觉自己的灵魂似乎不再受肉体的束缚，当我的身体飘起来的时候，宛如进了仙境，所有的痛苦和烦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，那是已经没有了恐惧，反而觉得有种幸福感，就像风自由的穿过山谷。我微笑着：原来时间随着那段影像的播放而快速的流逝着。而我，再也回不到原点。现在才知道，自己还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。
下雪了，雪花飘落在我的身上，融化在我那即将凝固的血中。身体越飞越高，越飞越远，我向那个躺在血泊中的自己挥了挥手，面向未知的前方毫无牵挂的走了，来到了一条横亘在人间与另一个世界的河流的右岸。
原以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可以得到解脱。可是，那里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好，那个世界的景物和人间一样，只是，那里没有人，没有忧伤，同样，也没有快乐。曾经的自己很向往这样的世界，可是当它真正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时，却发现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压抑。怀念开始在心底滋长。
不知在哪天的梦里，我梦到了那位老婆婆。她对我说：“孩子，你在哪里还好吗？••••••其实，那天在你看完影像后，我就想告诉你：不要相信那些，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，只有你自己才有权利改变你的命运。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宿命！我是一名占卜师，但我也是有感情的，我不愿意看到别人颓靡的样子，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而轻生！可是，对于你，我晚了一步。真的很抱歉。”我哭了，泪水从眼角滑落，浸湿了枕头。朦胧中，睁开双眼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，老婆婆爱抚地摸了摸我的头发，我一下子搂住她的脖子，失控地哭了，身体像火一样的燃烧。我想回去！即使那里让我感到疲惫，但我真的无法忍受这里死一般的寂静！可是，我回不去了，就连会法术的老婆婆也无能为力了。
我微笑着遥望着左岸那生机勃勃的人间，默默地在心底祈愿：如果有来生，我会珍惜人间的一切。尽管会有挫折，但我相信，雨过会有天晴。尽管会有伤心，但我相信，所有的悲伤都会随风而逝。尽管每一天，每一分钟，每一秒，都会有梦在心里头死掉，枯萎成灰，但我相信，每一天我都会变得强大，比昨天更强大，比以往的自己更强大，直到拥有守护梦想的力量，把梦想变成我的道路！
我仍然是一个始终坚韧的人，与之前不同的是，我将变成一个永远乐观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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